我也有同感。抿嘴笑了笑。

“莫离，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，也是这样子。现在想想，怎么那么可笑？这世间的爱是什么东西？怎么会见了一个女子，就会寤寐服，辗转反复呢？”

“不知道是一位什么样的女子，能够让昆仑这么着？昆仑是十分能够沉得住气的人呢。臣婢看他有点失了。恐怕心里都装着那个女子了！”我说。

时隔没多久，昆仑就来请求出宫，去看望灵州山昙渊池那位女子。两个人想必约的有日期。

昭明说道：“既然要去，就把那位女子带到宫里来让朕看看，问一下家世。真心喜欢了就给你娶进宫来。”

昆仑答应。带着他的随从出宫去了。一个多月之后，我和昭明还在关雎宫里用餐，听到外面半空之中有笛声飞来。我倒还罢了，昭明听了一阵儿，叹道：“这是谁的笛声？谁能吹出这么美妙的曲子？”

昭明的笛子已经罕有人匹了。昭明通音律，最擅长的就是笛子。可是这外面的笛声，竟然让昭明都惊叹不已。

玉屏女笑道：

“太子殿下在外面呢！带回来一位仙女。太子殿下不肯进来，就让仙女吹笛给陛下听。这笛子，就是仙女吹奏出来的！”

昭明十分惊喜，说道：

“怪不得能够让昆仑如此着。果然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。这清曲婉转利，不带一点红尘之气，想必这女子，也不是一般的红尘俗物。不妨出去看看，王后！”

看到昭明如此，我心里岂不欢喜？和他一起出了关雎宫，看到昆仑的身边，站着一位绰约又美丽的女子——

我只看了一眼，果然仙气扑人，清新脱俗，如同神女：

面如满月，风里菡萏一支开；颜如舜华，盈盈水间照影梅；眉清若云，恰似春云还有；目开如珠，星光秋水照人来。宫里美女如云，缤纷若霞，从来不会缺少容颜美丽的女子。可是这位女子站在那里，飘然一朵白云一般，婉转一笑万千黛眉全无，嫣然回眸无数众生尽颠倒。

别说昆仑，我见了这样的女子，心里都喊“奇了！”

昆仑颇有昭明之风。他从小读经典，博物揽胜，算是沉稳大气的人。见了这样的女子竟然会一见钟。这也难怪，这位女子实在是太美了！我都看得呆呆的。

昆仑带着那位女子和我们行礼。

昭明看似也十分满意。问道：“这位姑娘姓什么，叫什么？多大年纪了？父母都是做什么的？可曾读过什么书？以何为生？不要紧张，都告诉朕知道。”

那女子开口说话，果然音声泠泠若泉。说道：

“小女子名叫须臾。年纪大约有十二岁了。无父无母，原本是个孤儿。生身父母将小女子抛弃在山中，被师傅收留。不曾读什么书，认识一些字，看过一些琴谱、曲律之类的乐书。跟着师傅采药为生。”

“无父无母？”昭明听闻这个女子是个孤儿，出身不明，似乎有点犹豫。

那叫须臾的女子说着给昭明行礼。昭明这么一犹豫，就没有让她起身。昆仑见此形说道：“父王，须臾也是苦命的孩子。她从小被父母遗弃，被人收养。儿臣深为怜悯。”

昆仑这就心疼上了。我赶快搀扶那女子起来。昭明问道：“你师傅平时都教导你一些什么？”

须臾说道：

“师傅教导小女子多识草木鸟之名。攀岩采药，悉百草，了解各种草类的品，配药制方。救济患病之人。”

昭明问道：“你的笛子跟谁学的？”

须臾说道：“小女子的笛子是看着琴谱，自己学的。无人教。”

我欣喜说道：“这更是奇了！没有人教，能够吹奏得如此美妙。回头陛下亲自指点一下，不知道能吹奏成什么样子呢！”

须臾听闻此说，高兴行礼说道：“恳请陛下能够指点，小女子荣幸之至。”

昭明吩咐蒲棠女，收拾梧桐殿，暂时让须臾先住进去。给她调拨几个宫里的女服侍。话音还没落，忽然听见外面宫人急急跑进来禀报说：

“陛下，有个满头白发的老妪，说她的弟子被人拐走到宫里，前来索要了！守门的官吏不准她进来，她就在宫门口那边大喊大叫。”

昭明听到这话，皱了一下眉头。他最讨厌这样的事。竟然有人敢在宫门口闹事。须臾有点神紧张，对昆仑说道：“太子殿下！是我师傅来了！”

昆仑说道：“不要害怕！这里是王宫，不是她撒泼的地方。既然来了，请进来是道理。请进来吧。”

没多久，一个面貌丑陋，神凶恶，满头白发的老妪跟着宫人走了进来。一还在骂骂咧咧啰嗦个没完——

“这个下作的贱徒弟！真是该死！老身去深山里面配置点药，一不留神回来晚一点儿，竟然跟着外人就跑了！被老身抓到，棍子不留，一顿好打！”

眼前出现的这位容貌奇丑，又老又凶的老妪，竟然就是须臾的师傅？这种状况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！一个如同天上的仙女，一个却如同幽冥的恶鬼？可是须臾看见她，却吓得要死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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